InternallyFlawless

Regret Nothing in Life In Matters of Love and Food

[鼠猫架空] 在天使手中 (完)

以下两位的点梗
TakaraXiao 明天是我的生日,可以看一短鼠猫文甜甜的吗?【虽然迟了一天,生日快乐!】
透明的昭玉桑w 想看鼠猫的蜜月旅行呀!透过火车车窗看悬崖边上的海,在露天餐厅里喝下午茶,看着旁边广场上的大钟敲响惊飞一群白鸽什么的x然后让耗子当个摄影师吧,这样就可以随时随地拍下自家帅气的猫男友了w
【昭玉姑娘先点的,因为小宝是寿星所以放上面,妹子见谅。】

休假前夜,御猫队长展昭交接好工作,刚走出开封总局大门,手机便亮出条短信:猫,过来度蜜月。

不用看也知道是他那位从不按常理出牌,从不在世界任何角落久留的不羁爱人——白玉堂。

展队淡定地敲上「我们结婚了?我还真不知道」,却不觉望向京都无边的高楼明窗,长路华灯,仿佛在下一个街角,那人便会披着杀破夜幕的雪色风衣,斜靠在古都的青石砖墙望着他,不屑地说:爷就要跟你度蜜月,管他结不结。

白摄影师这次去大漠探险采风,行踪不明十几天,要说展队不想……他自己都不信。

对面那位没答,只写上:小飞在汴京港35号。

展昭干脆地回个:好。

自由如风的男人始终在路上,两个总是聚少离多。想得狠时,展昭会搭白少的私人飞机去新奇陌生的异乡,在机上冲澡睡个饱,着陆后总能望见难得安生等待的男人。两个把对方扯到各种民宿床上随心所欲折腾个爽,或是干其他杀体力的事。展队于这种冲动、短暂、突如其来的远行早就习以为常。然而,大概因为白玉堂生平第一次提到「蜜月」这种隐含人生契约的词,这一回,他难得地没睡稳。

万米高空明净如水。展昭双手压在脑后,陷入白云般轻软的被褥。他想起初遇白玉堂那一夜,异国闪耀了五千年的古老星空也是这般,干净如重生。国际维和军史上最年轻的少将展昭没有留在城中领受又一场胜利的庆典。他套上便服大衣,无声走上出城的小路。

战争结束了。这个国家的旧时代灭亡了。穿杂着沙沙电子噪声的广播里激昂着新首脑勾画的美好未来。异乡人展昭无声走过被战火蚕食得面目全非的街,走过或木然,或欢喜,或随遇而安,或眼角带泪的异族面孔。穷得无物可窃,门几乎都敞着,年久的墙上挂了新近的遗照,空空的破座椅再也无人填满。青年暗蕴指力,把新发的补贴投进一路最黑暗破败的门槛。出城时,他兜里一无所有。

离城三里有一带废墟,是千年前毁于战火的古国残骸。在星子与微风的深蓝夜幕下,依然可辨当年的护城河、露天澡堂、镌着繁复蔓藤纹的公共长廊,百级台阶层层环拱的元老院,万神殿里遭异教徒斩首,依然耸立的残破神体。男人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走进废城,也许因为这是唯一没有胜利凯歌回荡的地方。他负手站在元老院拱门下眺望了一会,忽然听到身后一记噹啷脆响,眼尾白影一闪——此地旅游业消亡多年,现在藏身废城的怕不是搞破坏的?

展少将毫不犹豫地一跃而上,结果打了他在这场战争里最惊心动魄的近身肉搏。当他终于拔枪一举顶到对手脑门时,对方的枪也抵上他心口。

看不清脸,只瞧见一双亮得戳心的眼睛微微一眯,仿佛在……笑?

少将的大衣早打烂了。那人一扫他的肩章,懒懒来了句宋语:原来遇见只御猫。

说完,那人指间一转灵巧地收回枪,完全把展昭顶他脑门的杀人家伙当做无物,目空一切得可以。展昭稍稍移开枪口,不做声地一扫,瞄见男人身后的相机包和包上标志性的白色狼头,骤然想起个传奇中人……「你是白狼?」

白狼是当时最富神秘色彩的战地摄影师。他出生巨富,比他大许多的义兄亲兄清一色是赫赫有名的商场巨子,全家就出了这么个冤孽叛逆。逃学翘家都罢,十五岁时,自幼习武又狂爱摄影的少年居然从大哥保镖队眼皮下远走高飞,凭假】身份闯入战火纷飞的石油诸国,拍回一批连专业人士都乍舌的死亡地区近照。从少年到青年,这个永远处于争议焦点的叛逆者从不曾接受官方委任,不曾接受任何采访,始终远离公众视野,自由独行。他po在平台的照片一贯只有最简单的时与地,再无其他。即使最疯狂的崇拜者也只能从离战火近得触目惊心的图像猜测他的行踪。传奇人生,加上据说能令石头心发颤的惊人英俊,围绕白狼种种惊险旖旎的故事始终层出不穷。

叫白玉堂好了。对方点个头,明锐得过分的眼睛挑衅似的看他,说:御猫少将不在城里庆祝正义的胜利,来荒郊野岭做什么。

展昭平静地回望那双眼,说:我不认为这里有什么胜利。但我愿意安静地庆祝,和平回来了。

白玉堂看着他一挑眉,有意思。男人拉过相机包,说:我从不拍军队头儿,可我今天要拍你,展昭。

展少将看着那双铁一样不容拒绝的眼睛,居然也没想说不好。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与艺术家有一星半点心灵默契,然而此时,坐落在战争与和平的分界,他与镜头后那个人却产生了奇妙的共鸣。

最终被记录在影像的是一个军人笔立废墟之上的身影。他裸着刚劲而伤痕累累的上身,杀戮的刀枪,荣耀的军功章被遗弃在脚边。在他脚下,废墟间是朽灭的神,朽灭的国,朽灭的荣誉,朽灭的战火,朽灭的军队与朽灭的历史。天空与大地的交界,男人安然坚定的眼里只有永恒的生命与平和。

因为这张照片,展昭受到军部的严厉问责,军中楷模竟把荣耀的军功章丢弃地下,怎么想的!

名震一时的展少将最终悄然退伍回汴京,成了六扇门的普通一员。临走时,和他喝过三次酒走【访过三个贫民区的白玉堂没来送,却给他留了个手机号。

展昭默默把那串号码背在心里。

他从不相信一见钟情,却觉得有人即使不扣扳机,也已经把他的心脏射穿。

名震一时的白狼转作自由摄影师,开始记录和平世界的人生种种,依然四海纵横,只是行经汴梁的次数好似,越来越多。

有次白玉堂甚至破天荒地留了十天。只因展警官在巷战掩护队友挨了冷枪,五爷上门时,被关家里养伤的猫正在队友监督下,苦兮兮地吃总局食堂产的营养餐。

每天都是这些,鱼只给一小块。

见白玉堂皱眉掏手机,展昭拦下他说:别浪费,我现在吃不了多少。

展队想,白壕肯定又打算叫陷空私房菜什么的。结果当他小睡醒来,白玉堂端来的却是碗朴素不过的鸡蛋面,卧了三只圆溜溜的荷包蛋,仿佛是小鱼干加海菜熬的汤底,扑鼻一阵滚热鲜香。

认定白少爷这辈子没沾过家务的展昭震惊了,不确定自家厨房是不是还健在。

白大少不爽地说:你以为爷探险时荒郊野岭的吃什么。

展昭接过碗,在荷包蛋上一划,软嫩金黄的蛋液流到面条上,是他最爱的半熟蛋。忽然记起他曾告诉玉堂,他觉得世上最好吃的东西是孩提时生病,故去的妈妈给他做的,暖乎乎的鸡蛋面。

手里的面条哪怕比食堂餐难吃十倍,展昭也会甘之如饴,然而却美味得很。

他连最后一点汤都喝干净才放下碗,对白玉堂说:有人告诉过你厨艺不错么?

白玉堂侧着脑袋想想,说:爷以前没给别人做过饭。

从没给别人做过饭的白摄影师在猫宅当了十天业余厨师。

聚聚散散的第六个月,展昭收到领导包拯的死命令,年前必须把假期休掉,明天再出现在办公室按违【纪处分。

男人翻开昨晚白玉堂发给他的照片,自某个悬崖酒店俯拍的大海,回了条:原地呆着,别动。

过了挺久,白玉堂才不正经地回复:猫终于想爷想得受不了么?

展队地铁转飞机,飞机转汽车,汽车转游船,游船转火车地折腾到听见悬崖后的涛声,才回他一字:想。

这晚下着暴雨,他到旅馆时夜已深。白玉堂似乎喝了不少酒,草草登记完就把他一路拽到顶楼的蜜月套房。旅馆紧挨着悬崖,落地窗外是暴风雨肆虐的夜海。白玉堂的眼睛亮得发狠,男人把他死压在墙上,低喘着说:展昭,你用了什么妖法。以前我走到哪,总想去更远的地方。现在我走到哪,总想去有你的地方。

展昭骄傲地笑笑,他赢了。凭什么就他一个人想念?白玉堂你也有今天。

隔天清晨,新生阳光悄悄爬上满地狼藉的衣物,勾出白床单间两具年轻的麦色躯体。枕在情人肩头的大猫摸着男人胸口上的旧伤疤,好奇地问:你一个人住蜜月套房干嘛?

白玉堂在他发间蹭蹭,说:本来不是,你说要来,马上叫他们换了。

两个在悬崖旅馆的蜜月套房看了三天海。

在机场分手那天,展昭没说什么,倒是背了一身摄影器材的男人顿了顿,说:我会回去。

展昭微笑,说:好。

爱上风的人,自然也懂得爱风的自由。

三年多过去,展警官成了展队,白狼还是白狼。谁也没送谁戒指,却几乎睡遍游览书上够意思的蜜月套房。

仿佛有某种默契,两个从不提住的「蜜月」套房……直到今天。

下了飞机,等候的司机把展昭送到当地最古老的圣心广场,早该出现的白玉堂却依旧没有出现。

展昭走在光洁的云石板上,不疾不徐地享受早晨的新鲜空气,走过五世纪前为阵亡战士修建的小教堂与钟楼,向广场边摆煎香肠摊的大妈买了两包玉米粒喂鸽子。

无论某人玩什么把戏,最大的诱饵已经在这里,还怕那小子不露面。

话是这么说,偶有游人当地人路过,展昭总是轻轻一瞄。

他心不在焉,玉米粒撒得大方没章法,乐坏一地圆嘟嘟的白鸽,围着他咕咕咕咕吃得无比欢畅,还呼朋引伴,弄得他耳畔扑闪扑闪的翅声不断……不对。

展昭把剩下的玉米粒撒到地上,闭上眼,他十分确定,刚才有最熟悉的快门声。

又一声细响,更近了。

玉堂……

当他再次睁眼,那个人已近在咫尺。

白玉堂把相机显示屏递给他,说:我拍到了。

画框里是他。眼睫微拢,嘴角极轻地弯起,镜头恰恰捕捉到他与身后一只展翅腾飞的大白鸽相叠,仿佛赠他一双天使的羽翼。

他从不知道想起玉堂时,自己是这样轻柔微笑的。

白玉堂说:这几年总觉得镜头里少了什么。之前回家,看见墙上挂了三年前那张照片,忽然明白——原来是少了你。今天是猫的破蛋日,决定再给你拍一张。

早把生日忘在脑后的展昭望着镜头下的自己轻笑,说:谢谢。这份礼物我非常喜欢。

爷才不送这么寒碜的礼物……白玉堂一甩脑袋,正要开口,耳畔忽然传来古钟依旧年轻的清脆鸣响。身前身后,鸽群仿佛受到感召,再次振翅,将他俩环绕在无数羽翼交错成的雪白光环正中。钟声又起,小教堂的栗木门徐徐敞开,欢笑的花童冲了出来,向人群洒飞早春的第一篮花朵,歌声乐声欢呼声里走出一对幸福开怀的新人。

展昭不觉微笑。这座钟楼因战火的屠戮而建,现在却为爱的誓约鸣响。

白玉堂坚决地握住他的手,说:真正的礼物已在你手里了,我的天使阁下。

【FIN】

《在天使手中》是多米尼克费尔南德兹的小说名
发现我的排版强迫症越来越严重……LOF功能怎么这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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